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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奇闻怪事故事(民间奇闻怪事的来源)

原创
伱富生活 6个月前 (03-29) 阅读数 45 #故事

民间奇闻怪事故事 第1篇

北京西南和河北交界处有一村,名曰:吕夫子村。因为几百年前,这个村子出来一位了不起的读书人,此人姓吕叫吕封候。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此人父母对他的期望非常之高。从小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请先生教他读书识字。这孩子也确实出息,天资聪颖,先生教什么便会什么。没用几年学识已经超过了先生。

从乡试一直考到殿试,从生员考中探花郎。这一下可了不得了,小小的山村出了一位探花。这位探花郎做官后,把一家人全部接到京城生活,从此就再也没回来。只是偶尔的花些银子给故里修桥补路,做一些善事。村子里的人为了感谢这位探花郎,就把村子改名叫做吕夫子村。

这个村子现在也还存在,当然了也就是我的家乡,吕夫子村。

今天说的故事和这个村子里的一座古庙有关系,这座古庙据说还是探花郎花钱修盖的,为的是保佑这一方百姓,风调雨顺,日子过得太太平平。

现如今,这座古庙破败不堪,我小的时候每次走到古庙旁,都不敢抬眼视之,急忙匆匆走过。只皆因村里的长辈们告诉不能靠近这个庙,这个庙闹鬼。寺庙的山门,院墙早就没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座破败的大殿,里面的供奉的佛像也没了,据说原本还是有一些古物存在的,但是经历了十年浩劫,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那么这庙是从什么时候闹鬼的呢?据村里的老人说,是从日本兵在这个庙里杀了一个戏子之后开始的,每逢初一十五。住在老庙周边的人家就会听到古庙里传出来咿咿呀呀唱戏吊嗓子的声音。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人人自危,说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吕夫子村里竟然有个地主硬是要过60大寿,并且还从城里请了唱戏的班子。用地主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活了多半辈子了,怎么就不能过个60大寿,_要来捣乱,我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弄死几个日本兵。”

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驻扎在当地的日本兵耳朵里,就在地主60大寿当天,一队日本兵就闯进了村里,目标直奔着地主家。

有人慌慌忙忙的把这事报告给了地主,地主当时就吓傻了,不知所措。待日本兵进院子之后,把宾客全部轰走,一队士兵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大吃大喝。地主一家老小,也不敢说话,只得一旁哆哆嗦嗦的看着。

恰巧此时花旦上场,一出场,几个亮相就把日本人镇住了。这花旦也是一愣,原本刚才台下还是自己的同胞,这转眼间就都成了真刀真枪的日本兵。这花旦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什么场面也都见过。立刻稳定心神,继续唱了起来。

台下的日本兵也渐渐的被这花旦吸引了,尤其是坐在中间的日本军官。一双眼睛不住的在花旦身上游离。片刻之后招呼身边的人,低声的说了些什么,那人随即带着几名日本兵转身离去。

待花旦唱完,进入后台,就看到那人在后台跟班主说着什么,班主一脸的为难之色。片刻之后,班主告诉花旦日本军官想请她到日本军营唱戏,这话什么意思,想必花旦心里非常清楚。犹豫片刻,眼神中闪出一股坚定之色,仿佛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情。

只见这花旦朝着班主拱了拱手说道:“承蒙班主照顾,我才不会饿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报您的恩德。”说完径直朝着前台的日本军官走去。

来到近前,一拱手说道:“我愿意随您一起去。”

那军官听后,显得非常满意。立刻收拢队伍,准备离开。再出大门的时候,还用日语对着那地主说了一段话,但是谁也不懂什么意思。那帮日本兵听后是哈哈大笑,从这些日本兵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这时,那花旦突然暴起,朝着军官的耳朵就咬去,猛地咬住,用力一扯。只听那军官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再看那军官的耳朵,只剩下了半截了。一群日本兵反应过来,刚要开枪。那花旦仗着台上这么多年的身段功夫,一个翻身竟是而出,逃了出去。

据老人们回忆,那天那个花旦逃到了村里的古庙里,再也逃不动了。一群日本兵很快就把这古庙包围了。那军官就在古庙中把那花旦杀死了。地主一家人满是愧疚的花钱请人为花旦风光大葬,还给了戏班子一大笔钱财。

从那天以后,古庙就多了一丝的阴森之气。每到初一十五,这古庙里就会传出来咿咿呀呀的唱腔。村里几个胆子大的人在夜里进入过古庙里,确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在他们刚走出古庙的时候,身后就又传来了京剧声。

1944年,驻扎在此地的日本兵搬走了,去了哪谁也不知道,据说他们那个半只耳的军官疯了,被部队丢下了。

不过后来,有人发现古庙附近,偶尔会出现一个半只耳的人,你跟他说话,他只是傻嘿嘿的笑着。

1945年8月16日,有人在古庙前看到那个半只耳的人死了,姿势奇怪,呈现一种跪在地上赎罪的姿势。

不过老庙里的唱腔还未断过,正如此时,我所听到的这段满江红唱腔。

民间奇闻怪事故事 第2篇

上两个年代,在南方乡下山村里,燃气尚未普及,大多数人家一天三餐的饮炊只能靠柴火了,所以山区百姓等田地庄稼种下,便在腰巾里别了把磨得雪亮的弯勾砍柴刀,赶出一只漆炭般黝黑的大水牛往山里走。柴少人多,村庄附近的小山丘早已被村民“剃”得光溜溜,长草不剩一根,短草被牛连根刨起。村民们只得早早起床,用小竹篮带了些稀饭,结伴两三人,往深山里走,至太阳下山天蒙蒙黑才打了几大把灌木柴归来。

深山老林乔木高大,灌木连片,树下腐叶间常有不知名的虫蛇穿梭,树顶上粗大的青藤结树盘枝,常常连成一大片天然帐蓬,遮蔽天日。人们走在这山间,见到哀鸟幽潭,人迹罕至,再胆大粗莽的汉子这时也得小心翼翼。对于这样神秘的深山,村民的口中从来不乏故事,其中传言最广的便是山魈的故事。

说是那年七月,一个王姓小山村,人们刚把田里的稻谷收割完毕,老天爷便接着无日无夜地飘起了绵绵阴雨。雨虽不大,上山砍柴却不成,王村王老汉只得把磨得雪亮的砍柴勾刀放好,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天空放晴。谁知半个月将要过去了,这阴雨还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眼看家里最后一把半干湿的稻草苗烧完,老伴一边骂咧着“这挨千刀不让人活的天公”,一边寻寻觅觅地找来烂得不像样的竹蔑鸡笼以备柴火,王老汉再也坐不住了。这天早上,他把挂在墙壁上的大草帽摘下往头上一按,腰间别上柴刀,便要叫上三两邻人上山。邻居看看这飘洒的细雨,说:“还是再等几天吧,说不定明天就天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若你家真急着用柴,先在我这借些柴禾去用用吧。”眼见结伴不成,王老汉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到家来,喝了大半杯米酒,便叫老伴装些许稀饭,挎上柴刀再次出门。

山路腻滑,王老汉虽然身体强壮,却也走了许多时才到达这薄雾暝暝的山口。王老汉回过头来,村庄早已被几座小山隐没,只剩下来时的一条小山路在山间隐隐漫延。山间除了雨滴从叶尖滑落的声音,便是几声长尾鸟的哀鸣。王老汉故意干咳了一声,打破这死寂,便用鼓起几条青筋的大手提刀钻进树丛中,循着几株不高不矮的灌木砍去。于是,山间又多了一道柴刀与树木相碰的“嚯嚯”的声音。王老汉沿着山腰的青藤茂林爬去,生柴积攒得越来越多,他砍得兴起,早些时喝的米酒也发起劲来,大汗淋漓,哪还有来时的犹豫与不安。王老汉甚至感觉到劳动是欢乐的了,他高兴地砍下几段细生藤把生柴捆好,便吹着口哨脱开被大汗与雨滴浸渍的上衣,坐在柴捆上揭开装着稀饭的小竹篮子,准备用过午餐后再砍一捆木柴便可回家安枕了。

正当王老汉牙筋突起咬着萝卜干喝着稀饭的时候,树顶上却掉下来一个小野果,“啪”的一声正中王老汉的小竹篮。王老汉把那指头般大小的野果拈起来一看,青黄的果皮上赫然一个深深的新鲜的半月牙指甲印!王老汉吃了一惊,抬头瞪大眼睛细细看着树顶,树顶枝叶繁茂,不见有何动物,却也不见有何果子!

农村有种说法,就是正午不要上山摘野果,特别是不要摘到那种留有指甲印或牙齿痕的野果,因为那是山中不受香火供奉的野鬼做了符号的果子,凡是有符号标志的果子便属于山鬼的供品,生人不能抢摘,否则会招来厄运!不管这说法是真是假,王老汉都不敢大意,宁可信其有,向神秘的大自然求个平安也好,他毕恭毕敬地把留有指甲印的野果放在草丛中的一个石板上,正要合掌祷告,树林里突然撒来一阵散沙,打在这茂实的树叶上发出“沙沙”声响。

王老汉摸着掉落在嘴唇上的沙粒,大惊,一个趔趄颠坐在草丛上,竹篮子被碰倒,剩下的半碗稀饭也洒落一地!也许是某个顽童的恶作剧吧?王老汉爬起来稍稍定神,壮胆向四周吼了一声:“谁?”想不到这一吼,密林深处还真有一个声音回应,这声音像是母牛临产时的厚重喘气声,又像是一个老人临死前干瘪的带有浓痰的呼气声。王老汉顿觉全身一阵寒冷,汗毛直竖,立刻拾起地上的弯勾柴刀,背起一大捆生木柴便要往山下走去。刚迈出步子,背后又“沙沙”地撒来一阵散沙,那喘气声仿佛就在耳畔,像有人趴在王老汉的肩膀直吹冷气,背上的木柴好像也重了许多。

王老汉一阵慌乱,掉在草丛上的大草帽也忘了拾起,连滚带爬地沿着下山的小径跑下,还没跑出几步,便总觉得背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背上的柴捆似乎更重了。王老汉心里又是一阵寒冷,惊恐地回过头来,那本来掉落在草丛中的大草帽此时正稳稳地盖在背上的柴木上!微微翘起的帽沿下隐隐露出一双浊黄的没有睫毛的眼睛,看不见脸,只感觉那眼睛冷如死水!王老汉“妈呀”大叫一声,飞快地把柴捆扔了下来,大草帽翻转着滚到一边,帽下却空无一物。

难道是错觉?王老汉不禁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痛!他拨落头发上、背上的沙粒,坚信刚刚看见的那双浊黄的眼睛不是错觉。他鼓起勇气翻动了一下从背上扔下的柴捆,柴捆完好,也不见有什么异物。此地不宜久留,王老汉把柴捆往肩膀上一扛,草帽也不要了,只快速往山下赶去。才赶出一小段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气声又在耳畔响起,肩上的柴捆再次沉重起来,王老汉怕极而生怒,他“呸”地吼叫一声,硬是把沉重的生柴捆甩开二丈远,从腰带里抽出弯刀,平日里的蛮劲也就发作了:“欺人也忒甚!”四野里一片死寂,只有雨丝交织而成的迷雾越来越浓,空气温度聚降,山路在这迷雾中渐渐隐没。

王老汉提着刀口雪亮的弯勾砍柴刀,凭感觉沿着脚下泥路一阵横冲直撞,却怎么也撞不出这片有如白影的迷雾。山鬼打墙?王老汉顿时慌了,他听人说过,正午过后人间阳气渐减,阴气渐盛,特别是在这阴雨天,山间林木众多,难见天日,阴气更甚,山中鬼怪因为平日里没有香火供奉,怨气难平,此时总会找到走霉运的人来折磨一番,被折磨致死的人在惊恐无助中死去,最终也带有了浓重的怨气,山鬼便以这些怨气为食,以慰鬼途。王老汉以前只当这是用来吓唬小孩的无稽之谈,如今碰上,不由他不信了。

王老汉慌乱地挥动着弯刀,漫无目的地只顾沿路奔跑,冷汗飙洒,只感步子越来越沉重,路途却看不见尽头。归路茫茫,他无助地坐在小径草丛上,四下观望,还是来时的路和景,却怎么也走不出山口了。他早已看见了那个不时站定隐现在迷雾深处的白色身影,只是看不清那身影的面目,但分明能感觉到那身影投射过来的冷冷的等待着什么的目光!只是人到绝处,王老汉已不再惧怕了,难道就这样等死吗?家里那个唠叨的女人没柴生饭的呢,他仿佛看见了骂骂咧咧的老伴与嬉闹着的孩子们拆散破烂的鸡笼来生火的情景……想到这,这个纯朴粗犷的男人突然“嚯”地一起站了起来,求生的本能顿时给了他巨大的力量。他突然想起村中的庙祝老爷说过,鬼物比人更怕脏……比如浓稠的黑狗血,比如男女之间某些肮脏龌龊的行为,又比如某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王老汉一阵激灵,挥舞着弯刀,立刻大骂起来,边骂边沿着山路奔走。开始是假装大骂,后来想到这不让人活的老天下了半个月的雨,致使自己有今日困境,心中火苗渐起,慢慢地真愤怒起来,扯开喉咙吼骂起来。后来又想到上个月家中那一群养了将近一年的大公鸡全部在夜里被盗,致使老伴流泪三天,自己失眠四夜,顿时怒火大旺,头发直竖,揭斯里底的骂声不绝,从动物骂到植物,从天体骂到人体,内容也越来越肮脏,大有把人骂至肝胆俱裂之境,手中弯刀也挥舞得越来孔武有力。山间霎时有如人声鼎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群毒辣长舌妇在骂战。山间一时阳气渐盛,迷雾与白影也淡了许多。远处的山口渐渐隐现,待王老汉痛骂着走出山口,雨丝依然下,天空却比山中空明了许多。他喘息未定地回过头来,山中依然迷雾缭绕,却不见了白色的影子。总算走了出来,却可惜了自己一顶大草帽和一大把生柴捆……

待王老汉光着一只脚拖着虚脱而沉重的躯体回到村里,已是傍晚时分。见到王老汉脸色苍白,须发皆乱,上山一整天只别了一把砍柴刀空手归来,邻居们围了过来问其缘由。黄老汉什么也没说,只吩咐老伴到村中庙祝老爷那里要来了一条黄符,烧成黑灰化开水喝了下去。待阴雨天气终于过去,晴空万里,王老汉邀上几个常常上山砍柴的大汉,办了三牲带上纸钱,到帽子遗落的地方进行了祭拜……

民间奇闻怪事故事 第3篇

中国民间鬼故事精选篇3:绣花鞋

乡下有个习俗,就是人死之后,生前所用一切物品,诸如衣服鞋袜、药物食品、饰品等,都要拿到离家远远的大路旁丢弃或火化,说是防止死者太过恋家而阴魂不散,一同丢弃的还有为死者做法事时用过的某些道具法器,说是这些法器已染了阴气,失灵没用了。乡里人都知道这个习俗,所以忽而在某个早晨发现路旁有一堆衣服或奇形怪状的法器物品,却也不惊奇,只离得远远地走过,更不会去捡起这些东西来把玩,怕这晦气跟了身。当然,也有例外,就是命太贱的人,比如乞丐流浪汉、疯子傻子等,这类人是可以捡来死人的物品为已所用的,因为上天怜悯这些人,不绝人之路,给他们一些生存福利。但若是正常运数的人一时无知或贪心,捡了这些大路旁的丧物回家,这个人可能就要行倒霉运,甚至遭遇阴灵缠身了。

话说那年的冬天异常寒冷,这极少出现霜冻的山乡里在那一年竟也飘起了点点雪花,冬种农作物是做不成了,乡民们只得闲下来。男人们卷着被子,在这下午五点钟便已暮色沉沉的日子里过家喝酒或打牌,孩子们早早上床躲进了被窝,女人们则坐在被窝旁,一边与姑嫂聊着家常,一边穿针引线,为家中老幼织绵衣,绣花鞋,争取一个暖冬的到来。村中一个叫春香的妇女,也正做着这样的事,只是她绣的花鞋实在难看,线头杂乱,尺寸大小也往往不适合孩子们的脚丫。丈夫看到孩子的嫩脚被春香所绣的粗劣花鞋勒得紫红,便抢过春香手中的线球扔在地上,大发雷霆,春香便委屈哭嚷道:“我一个从外乡嫁来的女人,哪做得这等绣鞋活儿!你有本事就在本乡另娶一个专长绣花鞋的姑娘混日子去吧!”两夫妇在房间里厮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春香便赌气拾了几件衣服,要去相隔两山的姐妹家过上一夜。

天寒,山路一片寂静,草丛早已被风雪压得连根枯萎,山间只有时不时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枯枝,几只寒鸦飞过,发出“啊啊”的声音。春香挎着小布袋小心翼翼地迈过了一座山间独木桥,嘴上依然喃喃地骂着家里那位挨千刀的野蛮汉子,抬头间,忽而看见了桥头不远处的一堆衣物。 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衣物有新有旧,大多是孩童的衣物,旁边凌乱地放着一些布娃娃、塑料玩具等,地头上插着三支烧去大半便已灭掉的香火。春香匆匆看了一眼,正要走开,一双明艳的红色绣花鞋赫然出现在衣物堆上!春香“咦”的一声,停下脚步,细细看了起来,这红色绣花鞋以白棉作边,鞋垫厚薄适度,鞋面上以金丝线细细地点缀着花兔喜鹊,红白金黄搭配,煞是好看,也不知是哪家姑娘竟有如此巧夺天公的技艺,更不知是哪家女子竟这样暴殄天物! 这外乡嫁来的女子感叹着,或许是对本乡习俗不甚重视,又或许是对这绣金花鞋确是爱惜,她弯腰便拾起这双小巧玲珑的鞋子,放进自己的小布袋。待春香气消,傍晚从姐妹家归来,把五岁的小女儿抱起,从布袋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红色绣花鞋,往小女儿的脚上一套,说来奇怪,这绣花鞋大小刚好符合小女脚丫的尺寸,就像专门为小女打造的一般。看着小女儿喜笑媚开,撅着小嘴,故意把脚抬得高高的向其他小伙伴炫耀她的崭新绣花鞋,春香却也开心,心中的一丝忐忑也就放下了。

丈夫从邻家喝酒归来,看着小女儿脚上漂亮的新鞋,只道是本家婆娘今天到姐妹家要来的礼物,也就鄙夷地看了一眼春香,吐着酒气上了床。 一家人睡至半夜,春香便被小女儿梦中的呻吟声吵醒,于是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望向旁边女儿的小床。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小女儿却在梦中皱眉呓语哭喊着痛。春香爬起来,爱怜地抚摸着小女的额头,额头却也不似发热,反而有点冰冷,春香喃喃地说了一句“这鬼天气也是冷得过份了”,便把女儿抱上自己的床来,捂在温热的胸口里睡下,旁边的丈夫眼也不睁一下,便翻身沉沉睡去。 春香轻轻地拍着小女儿的背脊慢慢睡去,自己正睡至朦胧处,便感觉被窝下有一双手沿着自己的大腿滑了上来,最后抓在怀里的小女儿的脚丫上,小女儿便又开始呻吟喊痛。春香只道是丈夫睡觉不正经,便小声哂骂道:“这个没良心的!咋女儿好不容易睡下,你却是这般造作,还不放开你的猪蹄!”见丈夫翻睡一边没有动静,春香便来气,伸手进被窝里抓起那双手正要甩到一边去,却突然在被窝里停住了……抓在小女脚丫上的竟是一只皮肤滑嫩的小手!只是这小手有股狠劲,春香用力掰了一下那小手指,那手指纹丝不动地牢牢抓在小女的脚掌上!

春香大吃一惊,睡意全消,颤抖着双手慢慢掀开被角来察看……被窝里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趴在春香脚下,瞪着一双浑圆的大眼看着春香,嘴角挂满邪邪的笑意,双手始终嵌在女儿的小脚上!春香呆了一刻:“这是哪家孩子……这大半夜的……”接着瞬间反应过来,把被子一扔,“哇”的一声尖叫起来,全身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抱起怀里的女儿便跳下床来! 熟睡中的丈夫被尖叫声惊醒,挣扎着翻坐起来,看看光脚站在冷地板上不停颤抖的妻子和她怀里号淘大哭的孩子,不明所以地恼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妻子面如土灰,只惊恐地指着床尾处的棉被。丈夫转念一想:“难道有耗子钻了进来?”大手把被子一抖,却是一粒沙尘也没有!于是嚷嚷道:“婆娘也忒个胆小!”接着把被子一铺,又要睡去。春香惊心初定,细想:“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作了恶梦?”满腹惊疑地哄着怀里的小女重新睡下,已将近黎明。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太阳才勉强冒出头来。春香起床来认真把被子抖了几遍,确定一尘不染后叠好被子,回过头来拿起摆放在小床下的红色绣花鞋,正要帮小女儿穿上,却突然回想起昨夜一幕,不管是真是梦,都留了后怕,春香认真察看了一遍小女的脚丫,除了脚背上有几条极淡的手指痕迹,却也无甚大碍。春香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来,哄着小女儿穿了另外一双保暖布鞋后,便把这路上捡来的绣花鞋拿到村外大路旁细细看了几眼后,终于挥手扔掉了。

白天里,小女儿也不再抚着脚掌喊痛,丈夫邀了几个好友来家喝着小酒,春香弄了一盘卤水花生拌香脆猪耳作下酒菜后,便抱着小女与姑嫂在一旁聊起了家常,家庭和乐,一天无事。当晚,待众人散去,已是冬日里伸手不见五指的二更天了。丈夫送走客人,便关上了大门,春香则抱起已经熟睡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女儿回到床上,轻轻放下。两夫妇忙完,正要盖被睡去,大门上却“啪啪啪”地被敲响了下。春香喊了一声“谁呀?”,不见人回答,丈夫又睡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便极不情愿地披衣起了床。 大门刚一打开,一阵寒风卷来,她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不禁把外衣捂紧,四下一看,黑夜无边,却是不见人影,地上只有一根被寒风吹得来回滚动的枯树枝。“难不成是这树枝吹打了大门?”春香把那树枝捡起扔向屋檐下的柴堆,便关好大门回房来了。她脱下鞋子上床来,丈夫问了一句:“哪般客人?”春香刚答完一句“不见有人”,大门这时又是三声“啪啪啪”的敲门声。丈夫问了一句“你确实没见到人?”便快手披衣下床来,两夫妇打开大门,亮起门前灯,四周一瞅,门口只有阴风呼啸,哪里有人的动静?两夫妇拿来手电,向门口四周各个角落细细照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便惊疑着关好大门回房来,不敢睡下,只当是贼人来偷盗故意“投石门路”。 两夫妇在床边坐了一会,没有再听到声响,便照看了一下家中财物,觉得安全了,要再次睡下,这大门却又不早不迟地再次“啪啪啪”地敲响了三声!两夫妇一惊,同时站了起来,丈夫“嘘”的小声指了指侧房的西窗,这西窗正好能瞄见大门外景。两夫妇摸黑走过侧房来,慢慢打开一个窗角,向大门处望去……夜色中,只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像是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模样人影,正在机械生硬地挥动小手,有节奏地拍打着大门!

两夫妇又是一惊,这大半夜的怎会有小孩来访?春香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前天夜里钻进自己被窝的那个小孩……于是打颤着牙齿,向门外那身影打开了手电照过去……那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发现了背后照来的光,慢慢转过身来……一个脸面苍白的小女孩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子,脚下穿一双异常显眼的红色绣花鞋,黑着一双眼睛,咧着一张缺了门牙的大嘴,正邪邪笑意地望向西窗里的春香夫妇,正是那夜在被窝中冷冷地抓着小女脚掌的女孩!“啊!”春香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就要晕倒,旁边的丈夫也害怕了,快快关了手电,颤抖着双脚,扶着春香回房来。关好房门,幸好房中正熟睡的小女无何异样,两夫妇慌乱地从一个红色匣子里找出那年在村庙里求来的观世音雕像,恭敬地摆在桌子中央,点上香火,双掌合十,口中不停地念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人在极度害怕时,也只得求神了。

说来也怪,门外竟也没了声响,两夫妇却也不敢再去开门。春香只懊悔万分地与丈夫说了事情的原委,自从在山间独木桥头处的衣服堆中捡回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后,这恐怖怪事便连连发生了。丈夫骂道:“你以为这路上的东西是随便捡的吗?更何况你都说了那地头上还插了三支没烧完的香,这不明摆着是死人丧物吗?你这婆娘也忒贪心了,怎跟死人抢东西!”春香哭啼道:“我都把那鞋子远远扔到村外路旁野地了,哪知道还真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两夫妇一夜无眠,待到天明太阳出来,听得村里有了人声走动,两人才收起观世音菩萨像,战战兢兢地到前厅打开大门。门外早起的村民已在家门口招呼着喂鸡喂猪,孩子也哭闹着要吃的,村庄一片祥和,完全没有了昨夜的阴风死寂。两夫妇出门来细细察看了一番门前院落,却是一个脚印也没有,大门上也没有手印,两人正惊疑着,抬头间,却猛然发现门前那早已干枯的大树上挂着两个红色绣花鞋!那鞋子斜插在树枝上,一眼看去,倒像这腐朽的枯枝上盛开两朵艳丽的大红花,异常诡秘。

毕竟连死人的东西都捡来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若被村民知道这事情的蹊跷,倒要留了长久笑柄,两夫妇思虑一番,等邻居进屋去喂孩子吃早餐后,才拿来长篙悄悄把树上的红鞋子拿了下来。吃过早饭,两夫妇把小女暂时交待给邻居大嫂照看后,便用个黑色布袋装着红色绣花鞋和一些黄纸糖果等供品,避开村民,来到山间独木桥头处,把鞋子放回了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孩童衣物中,那堆衣物已落满灰尘,不时有几只黑蟑螂钻出钻入。 两夫妇在那地头上摆下糖果,点着三支香火,烧了一叠黄纸,虽不知是哪家夭折的孩子,却也叨念道:“无意扰了此处清静,现在专程赔礼,鞋子也还你了,孩子收了供品就去罢。此间衣物,你若留恋,我也帮你火化,你收着在阴间也好保暖,无所牵挂。”

说完,便点着了另一叠黄纸作火口,要把绣花鞋和一堆衣物烧了,以落个干净。火点了好几次,那堆衣物才徐徐冒出一股黄白浓烟了。眼看火苗渐起,这时山间却凭空吹起一阵怪风来,地上蓬草乱飞,浓烟摇曳,上空乌云渐聚,山间也慢慢阴暗起来,一场阴雨不久就到了…… 和之前不知谁插在这地头上的三支香一样,这次的香火也只烧去了一半,便被雨水浇灭,地上糖果被风扫乱一地,两夫妇全身湿透,潮湿的衣服堆上的红鞋依然明艳地摆放着,想再起火已经不可能了……两夫妇又冷又惊,也管不得这许多了,匆匆看了一眼吸饱雨水的绣花鞋,便急急奔回村里…… 刚回到家门口,邻居大婶便抱了正在哭闹着的小女过来,见到两人这般狼狈模样,惊讶道:“难不成你两人掉湖里了?你家小女一见下雨,便大哭起来,想尽办法哄也停不下来,好不容易等你俩回来,不想却是这番模样!”丈夫无言,春香勉强笑道:“这外出路上遭遇大雨,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番有劳大婶了。”接过小女,小女却是在妈妈怀里也一直哭个不停,哄了大半天,才衔着一个奶糖慢慢睡下。

当天夜里,也许是白天淋雨冷着,两夫妇竟齐齐病倒了,全身忽冷忽热,眼睛发黑。勉强支撑着身体哄小女儿睡下后,两夫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晕晕沉沉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似梦非梦间,感觉有个穿着碎花小裙的女孩走进房间来,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提着一双滴着浊黄泥水的红色绣花鞋,也不见她邪笑着的嘴巴有何动作,却发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来:“喜欢这鞋子就拿去吧……但我要小妹妹倍我一起走……”说着便慢慢转身走向小床中的女儿,伸出一双小手狠狠掐向女儿的脖子处,两夫妇同时惊叫一声“不要”,立时从梦中惊醒,尽管头痛欲裂,但也瞬间爬起,走向小女儿的木床边上。床边早没了那连衣裙小女孩的身影,只是那双白天被扔回山间衣物堆上的红色绣花鞋不知何时竟异常显眼地摆在了小床下,水渍斑斑……两夫妇吃了一惊,急急望向床上的小女,只见熟睡中的小女开始时尚且“哇”地大哭起来,接着便哽涩着哭不出声音来了,像是喉咙中有一股浓痰卡在了气管上,粉嫩的脸蛋憋得慢慢变成酱紫色…… 两夫妇又惊又急,慌忙抱起小女,拍着背脊,想给她喂些水喝下,小女血红着眼睛,把嘴张得大大的,水却只往嘴边流出,一滴也灌不进去。眼看小女气若游丝,两夫妇也管不得是求神还是求佛了,只哭泣着,冒着冷雨连夜跑向村头处老庙祝家。 这庙祝熟悉中医,平时在村里事神之余,也帮人看看病,往往一副草药便能把村民的病治好,在村中威望最高。此时两夫妇带着哭腔急速拍门,屋里徐徐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呀?”不一会,一个戴着圆圆的老花眼镜、留着一撮花白羊胡子的老人便走了出来。那老庙祝一看两个“雨人”和那怀里的孩子,也是一惊,急急让门进来,把小孩子抱平放在竹床上。先是凝神把了脉,便快手地从墙边老药柜上细细挑了一阵,吩咐春香丈夫用铜铁药盅把药草捣碎,丈夫急切,把那药盅捣得震天响。老庙祝从书匣里夹出几条写符录用的薄薄的黄纸,沾了朱砂,便凝气画出几道黄符来,这时那丈夫手下的药草也早已捣碎。老庙祝拿来开水壶把那药草屑先用热水一泡,一阵白雾生起,满室顿时生出一阵清心的香味来,接着把朱砂黄符烧了,以灰和着草药汤倒出一小碗来,急急吹了热气,便灌小女喝下。

小女依然张着嘴巴,脸色灰紫,只是这药汤不再从嘴边流出,竟直直流入小女的喉中去了。不一会,小女眼珠转动,一个侧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浓浓的黑痰来,接着便畅通无阻地放声大哭起来,额头一阵热汗流过,小脸蛋也渐渐粉红了。春香眼见小女终于有了声色,也大哭着抱小女入怀,眼泪鼻涕泗流道:“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 两夫妇对老庙祝自是一番感激涕零,待得心静下来,两夫妇便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春香边说边内疚着又哭泣起来。老庙祝叹气道:“这夭折的孩童因不甘此生苦短,怨气很大,再加上孩童尚未经世,幼稚无理,脾气无常,不怕天谴,极难镇压收服。且这怨童孤苦无依,你拿了她的东西,她自然要缠着你跟着你了。”两夫妇急切道:“那如何是好?”庙祝却是无语,春香爱抚地摸着女儿的脸蛋,哭咽道:“总不能真让她带走了我家小女吧……”

过了一会,庙祝看着这哭哭啼啼的一家,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方法是有的……只是这方法太损阴功……用了这方法,你们的后半生可能不好过了,或者贫困潦倒,或者短命无常……”父母都是伟大的,就算贡献了后半后,也要一心为子女的安康作铺垫,就算自己一生贫困,也要一心为子女的温饱贡献永生力量!老庙祝见两夫妇坚持,便问道:“那红色绣花鞋还在吗?”接着便交待了一个处理此事的方法…… 第二天,两夫妇早早到镇上买来一袋大红苹果和一袋包装精美的糖果,都用两个黑色布袋装着,然后把那双湿漉漉的小小红色绣花鞋分别埋藏在大红苹果和色彩鲜艳的糖果里,再在上面放一些钱,对着红鞋子说:“今天带你出去玩啦!”接着买票随意上到一辆长途大巴上,当然,他们要买多一张票,两个藏着鞋子的布袋要占一个座位。过了五个站后,两夫妇便假装忘记带走那两个黑色袋子而下了车……那辆长途大巴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若哪个新上来坐在布袋旁边位置的乘客,看到袋子里的钱和水果糖果,以为是哪家去探访亲戚而忘了拿走的礼物,一时贪心,带了两个布袋下车,那碎花连衣裙小女孩便跟着他/她了。若这袋子最终无人发现拾去,这怨童便会停留在这大客车上,每夜凌晨,这开车的司机便会发现,车上总坐着一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女孩…… 春香家此后再也没有怪事。冬天的日子里,男人依然卷着被子,在这下午五点钟便已暮色沉沉的日子里过家喝酒或打牌,孩子们早早上床躲进了被窝,女人们则坐在被窝旁,一边与姑嫂聊着家常,一边穿针引线,为家中老幼织绵衣……一切如常,至于那后半生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民间奇闻怪事故事 第4篇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一家游泳器材店内。我同男友岑然一起选购潜水镜。

那个女人是背对着我俩的,她穿着黑色的丝质长裙,剪裁细致,勾勒出纤腰丰臀。头发及腰,随意披散,发尾处微微卷屈。我想起自己的头发,也是这样带自然卷,不过一上大学就拉直了,男友岑然总爱抚摸着我的直发赞叹,他喜欢我看起来清纯明亮。他不知道其实卷曲的发才更适合我,像海藻一般妩媚地纠缠的味道,才适合我。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个女人背上好像长了双眼睛,也像我盯着她一样盯着我,甚至我想象得到她脸上正挂着冷冷的嘲讽的笑。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岑然站在我旁边,他的眼睛亮亮的,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女人的身体,神情显出隐隐的渴望。我有些生气,用肘使劲撞了他一下。“不要看了!那种妖艳的女人不适合你!”

没想到岑然答了句:“你怎么知道?”

这让动了真火,狠狠白他一眼后,转身就走。岑然这才回过神,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腕。“别生气了,开个玩笑嘛!”我不理,用力挣脱。

岑然一下搂住我的肩,笑道:“逗你玩的啦,开嘛生气?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哦!”

我突然想,没错,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一句玩笑也开不起?难道是近来压力太大?看着岑然爱怜的目光,我软下去,轻轻拍他一下:“好啦,快去买东西吧!”

走了几步,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那个女人一眼,她依然背对着我们,身影单薄,像一只黑色的蝴蝶。

我决定搬去岑然的公寓住。这件事他要求过多次,我一直没答应,但这回我终究妥协,因为再也受不了每夜惊醒时的恐惧,我需要身旁有个人依靠。

早上在实验室时,教授问:“小慧,你最近很累吗?”

我抬起搁在键盘上的头,“啊”了一声。

“怎么大清晨打瞌睡呢?”

教授的语气很和蔼,我却无地自容。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难道跟他说我近来每晚都在同一个噩梦中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教授会以为我疯了。我确实快要疯了。

很多年来我常常做同一个梦,它们像黑色的蝴蝶,每到夜深人静时就从窗户、从屋顶飞进来,在我身体周围舞动,然后钻进我的脑海。我甚至可以听见振翅的声音。这件事我从不对别人说,我知道没有人可以体会,一直都知道。我的父母,他们以为我只是有着严重的神经衰弱。然而认识岑然后,我开始想要告诉他我的一切,包括这个萦绕不去的梦境。

“梦到什么了?难道那时就梦到我了?”岑然饶有兴趣地问。

“是一些灰黑色背景的片断,我好像独自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每一扇门都关得很紧,我很想推开它们。”

“那你推开了吗?”

“我很怕,也不知怕什么,有时鼓起很大的勇气推开其中某一扇,但里面什么也没有,一点光都没有。”

“就是这样而已?”

“不,我一扇门一扇门地打开,里面没有我想找的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想找什么,但就是要进每间房看看。每次门缝一点一点扩大,里面浓墨一样的黑色一点一点钻入我眼中时,我简直害怕得快要窒息,但无法停止。直到,直到我轻轻推开角落里的一扇门。”

“然后呢?”

“然后我会看到一个小女孩,她坐在床上。她似乎在往外面看,但那间房是没有窗的。我总是记不清她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发,但看到她的背影,就觉得好熟悉。”

“她是谁?”

“不知道,我也在想。当我想的时候,我们完全笼罩在一种死寂之中,那种死寂让我以为她只是一个长得像人的木偶。然而,她总会在一个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猝然回过头来!”

“啊?那她长什么样呢?”

“我总在那一瞬间惊醒,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模样。”

岑然的眼睛眯成两条缝,笑着说:“小慧,你还挺会编鬼故事的嘛,也许你不用再搞计算机了,去当个恐怖小说家吧!”

我那时很沮丧,决定从此不再提起。但我一点也不怪他,我爱这个男人。我的黑眼圈终年不褪,如果没有高明的眼妆遮盖,我一定像缺水的尸体一样丑陋。岑然完全不知道,他以为我清纯而明亮。为了保留这个秘密,我始终一个人住,从不与岑然过夜。

但近来,这个噩梦越来越频繁,恐惧越来越强烈,梦中的我快要窒息,我怕,我很怕有一天就那么静悄悄地死在自己的梦境里,很多天后人们才在床上发现我冰冷的尸体,警察在报告上写,徐小慧,23岁,死于心脏麻痹。

这样的话,岑然就要离开我了。那会比死更可怕。

搬进岑然公寓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很沉很香。因为**时我们总是疯狂而热烈,我筋皮力竭。

第二天醒来后,岑然已经换好衣服,在往身上洒_水。他俯下身给我一个温柔而长久的吻,然后说:“今天潜水俱乐部搞活动,每个会员可以带一个朋友去。怎样?去玩玩?”

他兴奋的表情让我不忍拒绝,于是点头答应。

俱乐部里人很多,多是社会上事业有成的人物,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各种热点问题。岑然初出茅庐,这自然是他结交朋友的好机会,我这才发现,岑然端着酒杯优雅微笑的样子是那么迷人,和三年前初见时那个羞涩的男孩已全然不同。我爱的男人,果然优秀。

忽然之间,我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特别的目光,冷冷地落到我身上。我猛地回头,就见角落里飘浮着一张微笑的脸,微扬的嘴角和她的目光一样,给人一种诡异的气息。是她!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容貌,我仍立刻认出,她就是游泳用品店里的女人!她还是穿着黑色长裙,长而卷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

这时岑然拉了拉我,说快去换泳衣,潜水要开始了。

我定定神,朝更衣室走去。然而那个女人竟也跟过来,她的裙摆飘飘荡荡,每一步都像蝴蝶一样轻盈。她很快走到我身边,若无其事地开始脱衣服。

虽然同是女人,但她**的身体仍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别过脸去。她的手臂忽然有意无意地碰了我一下,那样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触觉,就像是刚从棺材里爬起来的死人,在我身上轻挼了一下。

“干什么?”我脱口而出。

“哦,碰到你了么?真对不起。”她又笑起来,身体微微向前探了一下,仿佛要同我握手。

她手的颜色比脸还要苍白,苍白中还现出青色,像是长时间隔绝阳光的缘故。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没留意后面的水槽,一下滑倒在地。

“真对不起,我来抚你!”她说。

“不用了!”我大声喊道,然后快速爬了起来。更衣室里的女人们都往这边看,眼中流露出疑惑。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狠狠瞪了她一眼,衣服也不换了,径自走出门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瞟见她胸前有一团小小的形状不规则的暗红,像燃烧在胸膛的火焰。

岑然已换好泳裤,见我出来有些惊奇。

“衣服怎么没换?”他问。

“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家。”

“啊——那我也一起走吧。”

“你就在这玩吧,我一个人回去,没关系的。”我说完就走,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那好吧。回去好好休息。”岑然没有坚持一起回去,这让我有略微的失望。

回到公寓,我开始回想那个女人的一切。她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带着某种让我不安的气息,然而我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我躺在沙发上,墙上的钟发出“滴滴嗒嗒”的响声,那声音具有一种催眠的功效,并且让人感到踏实,不知不觉,我便睡了过去。

没想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眼皮,将我的脑海照得一片明亮。我发现自己已被岑然抱到卧室床上。

屋里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肉香,腹内空空的我立刻食指大动。我悄悄下床,走进厨房,就见高压锅正“咝咝”冒着白烟,岑然在砧板上切着葱片。我问道:“煮的是什么呀?”

岑然回过头,笑道:“醒啦?饿坏了吧?”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欢快,好像在我睡觉期间发生了什么不错的事情。“是狗肉!你身体不好,给你补补。”

我走到岑然身后,把手臂环在他胸前,娇声说:“老公真好!”

那一大碗肉上桌时,我的口水都快要掉出来了,实在很香!我夹起一片送进嘴里,只觉心神俱醉。

“煮得够烂,好吃。”

岑然说:“那当然,你男朋友的厨艺,可是国宴级的!”他坐下来,又说:“楼下的那个女人人还不错,哦,和我还是同一家潜水俱乐部呢!她新搬到这里来了,一来就给楼上楼下的都送了东西。”

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涌起,我忙问:“什么意思?”

“这些狗肉都是她送的呀,今早上我本要出去买菜的,结果她敲门进来,说要送几斤狗肉作见面礼。嘿嘿,我就收下了。”

“她说,她养过一条狮子狗,叫做阿罗,结果有一天被车轧死了,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养狗。她有个乡下亲戚给她带了几斤狗肉,她想起阿罗的死状,怎么也吃不下去,所以就拿来送给我了。呵呵~~”

听到这里,我猛然起身跑进厕所,蹲在地上使劲用手抠喉咙,我要把刚刚吃的全吐出来!为什么是她送的肉?为什么她的狗叫做阿罗?不!那不是什么乡下亲戚送的,分明就是阿罗!我吃了阿罗的肉,她让我吃了阿罗的肉!

岑然拍着我的背,焦急的重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不回头,几乎把手指伸进了舌根,可是什么也呕不出来,那些肉一进入我的身体就藏起来了,不,它们同我的内脏长在了一起!

岑然抱住我,把我的手从嘴里拉出来,他说:“小慧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知道我从没在岑然面前这么失态过,但我控制不住,眼泪鼻涕湿了一脸。我怎么能吃阿罗了肉啊!

医生说:“你们所吃的狗肉没有问题,是你女朋友有问题。”

我看到岑然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大概觉得不可思议,交往三年的女友,竟然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听完医生的诊断后,他慢慢向我走来,在旁边坐下,尽量温柔地说:“没事,小慧,可能是你对狗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阴影,我们去咨询一下医生,就会好的。”

我说:“我不用看心理医生,我没病。”

我真的没病,有病的是那个黑衣女人。她故意让我以为自己吃了阿罗,她是个魔鬼。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

“因为,我从前也有一条狗,被车轧死了,叫做阿罗,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突然听到,也不知怎么就以为……以为刚刚吃的是阿罗……”我艰难地说,岑然不会理解说出这些话时我有多么痛苦。

他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什么?也叫阿罗?”

“我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怕,岑然,她很可怕,她一定知道我的阿罗,故意这样吓我!”我抓着岑然的手腕说。

“不会吧?她根本不认识你呀!嗯!我看只是巧合,你别想多了。”

岑然不相信我。他还是以为我神经过敏。

但我确信,那个女人不怀好意。

回家的时候,我们在大厅里相遇了。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她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好吃吗?我在楼下都闻到了香味呢。”

“你是谁?”

她笑着说:“我是住在楼下的邻居啊,男朋友没告诉你吗?”

“你怎么知道阿罗?”

“阿罗?谁是阿罗?”她一副故作不解的样子。

“喔,你男朋友来了。”她转开头,对着朝这边走来的岑然微笑。岑然也笑,他们的眼神似乎闪烁着默契的光芒。我感到有团火在心底升腾,灼烧。

晚上,我又做梦了,这回梦中情景有些异样,不再是灰暗的房屋,而是一条小路,两旁是低矮的楼房,重重叠叠,只露出一点点天空,天空却也是灰蒙蒙的。

我坐在街边,不知在想什么,身旁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亮晶晶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我轻抚它身上柔顺的毛,从头顶到尾巴,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越来越暗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大到我受不了,只得捂紧耳朵,可是没有用,那闷闷的声音就像是从我身体里边传来似的,我怎么也逃不了。

醒来时我一身冷汗,窗外灯火昏黄,原来是有工地施工。梦中的轰隆声应该就是推土机的声音。岑然睡得很熟,安稳的表情像个孩子。

我有些口干,就下了床到客厅喝杯水,因为怕弄醒岑然,我没有开灯。

刚刚摸索到杯子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两声“咚!咚!”的轻响。

那声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我以为是错觉,但就在我转身准备回房时又清晰地响起。

“咚!咚!”

好像某种动物的吞咽,又像是人的手扣击硬物的声音。

是有人在敲门!

那种在梦中体会过的熟悉的恐惧在一刹那涌遍全身。我一动不动,凝神静听,希望那声音可以自动消失。时间变得漫长无比,漆黑的客厅像怪兽的巨口,我站在其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那声音毫无停止的意思,我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向房门移去。还没到门边,就感到一种幽冷的气息穿过厚厚的铁门,扑面而来。

我缓缓将脸凑近猫眼,门外的景象便出现在我眼中。

我看到一张微微上扬的脸,那张脸苍白得可怖,嘴唇却是血红的,眼圈乌黑得像两个失去血肉的空洞,蓦然间,那张脸笑了。

一个不带一丝人气的声音不知怎么就钻入我耳中:“你怎么不来找我玩?我在楼下等你好久了!”

那一瞬,我觉得自己的血液完全凝固了。那张脸慢慢靠近猫眼,我几乎看到那苍白得透明的皮肤下,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一声尖利的惊叫从我身体里爆发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徐小慧。”

“你是哪里人?”

“重庆。”

“你家里有哪些人?”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他们在哪里?”

“爸爸和妈妈住在乡下,那是我们的老家,姐姐……已经死了。”

“还记得阿罗吗?”

“阿罗、阿罗是我家养的狗,它很小,有着白色的毛和大大的耳朵。”

“它死了吗?”

“……它死了。”

“怎么死的?你可以讲给我听。”

“有一天,我和阿罗坐在路边玩,天气很热,阿罗不断地吐舌头,我手里握着一颗蹦球,我喜欢玩蹦球,阿罗也喜欢,车来了,轰隆隆,轰隆隆,是一辆很大的车,我把蹦球扔了出去,阿罗去捡,车很快就轧过来了,阿罗回不来了,阿罗没有叫一声,它死了……”

“你为什么把蹦球扔出去?”

“我……我知道阿罗会去捡,就像平常一样。我把什么东西扔到地上,阿罗都会去捡……”

“那你是故意让阿罗被车轧死吗?为什么?”

“啊,为什么?为什么……姐姐,是因为我讨厌姐姐啊!她抢了我的黑裙,她总是抢我的东西!所以%我杀了它最心爱的阿罗……”

“你不喜欢阿罗吗?”

“我?我喜欢阿罗……它总是帮我捡东西,每天早上都跳到床上来亲我的脸……可是姐姐也喜欢阿罗,她说,阿罗是她的好朋友,我想让姐姐难过……我杀了阿罗……”

“那么你姐姐呢?她怎么死的?”

“姐姐!姐姐!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我以为她不会死的啊!姐姐!你快出来,别吓我!别吓我啊!好热,好热!姐姐!出来!热——啊!啊——”

“徐小慧!徐小慧!醒过来,快醒过来!你的催眠结束了!”

看完录像,我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僵直地坐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身旁的岑然也纹丝不动,木然地盯着屏幕上定格了的画面——我坐在洁白的睡椅上,眼神茫然。然后他已经明白了其中隐藏的邪恶。

从答应他去进行催眠的那一刻起,我就预见到了这残忍的结局。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夜半尖叫让岑然深信我有着某种心理疾病,他反复劝我接受治疗。

现在一切都完了,岑然不会再爱一个有着如此阴暗面的女人。我的心沉至谷底,但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终于可以撕下面具了——也许学会面对真实的自己,才能重新开始生活。

其实我一直知道,梦境中那个女孩,是我的姐姐。她恨我,所以纠缠我。

如果再梦到她,也许我不会再害怕。在她转过头来的一刻,我要对她说:“对不起。”

“小慧,对不起。”岑然忽然开口。

我一愕,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来你心里藏着这么多事,可是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对不起。”岑然眼中闪动着泪光,“小慧,忘掉过去吧,我们结婚,让我照顾你。”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没有想到岑然还要我!他还说要和我结婚!

“好吗?小慧?”他定定地看住我,热切地问。

我抱住他,重重地点头。

那个黑蝴蝶般的女人寂然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楼下她的公寓搬进了新住房,大家都说这是个奇怪的女人,突然间搬来,又突然间搬走。我开始确信那夜看到的并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幻觉。虽然我仍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让我产生那么强烈的心理反应,但她既然已经离开,这个问题也变得不重要了。

婚礼前一天,我回到了老家。我和岑然都更喜欢传统的婚礼,所以他将于天明时分开车把我从娘家接走。那会是多么幸福!

爸爸妈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对于我这个惟一的女儿,他们分外疼惜。妈妈絮絮叨叨地说:“哎,终于要嫁人了!终于要嫁人了!”

吃完后,我和妈妈进了我从前住的房间——也是姐姐的房间,她死前我们一直同吃同睡。想到我曾和姐姐睡在一个枕头上,我蓦地打了个冷颤。她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每天晚上我们面对面睡下,她总是比我先进入梦乡,而我就痴痴看着她洋妹妹一般的守信用,想象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漂亮。每晚如此,我在对姐姐的嫉妒和不甘中慢慢睡去。

木板床吱吱作响,妈妈抚摸床沿,叹了口气。“哎,要是小珊没出意外,也该和你一样嫁人了。”

“妈,你很想念姐姐对吗?”

“当然啦,一想起你姐姐,我就难受啊,才那么小!哎,明天是你的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些。”

“妈,如果姐姐还活着,你和爸会不会更爱她一些?”

妈妈捏我一把,怪道:“这是什么话,两个都是自己女儿,哪会有什么差别!”

我摇摇头,继续追问:“可是,她从小就比我漂亮,比我聪明。连阿罗都更喜欢她!”

妈妈扑哧一笑,把我紧紧搂住。“傻孩子,都要嫁人了,还说这种任性话,叫妈怎么放心哪!呵呵!”

我也笑起来,然而突然之间,一种痛感袭入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几秒钟后,这痛感又忽地消失了,我松了口气,无意间抬头,便瞥见墙上挂着的我姐姐的遗像,竟然笑了!

那么一瞬,像片里的人嘴角上翅,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像片里的姐姐还是个孩子,然而这个笑容却让她看起来妖异而妩媚,像极了,像极了那个黑蝴蝶般的神秘女人!

我惊怖欲死,手指不觉间掐入了妈妈的肉中。

“小慧你怎么了?”我听到妈妈惊惶地问。

我死死盯着墙上的像片,浑身血液几乎都冲到头顶。像片又恢复了正常,姐姐天真活泼地笑着,看着我这个已长成大人的妹妹。刹时间,我心中闪过一道可怕地念头——

照片上的女孩其实并没有死,她只是藏起来了,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捉迷藏游戏,不是她消失了,而是我没有找到她。她躲在某个隐蔽的地方,看着我暗自冷笑,伺机报复。

照片中的姐姐有着天然卷曲的头发,胸前一块小小的暗红色胎记若隐若现。

姐姐曾经抱着阿罗血肉淋漓的尸体,怨恨地看着我说:“总有一天,我也要杀掉你心爱的东西!”

她满脸焦黑地倒在火海中,向我咆哮:“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

她果然来了。她来找我,她会杀掉我心爱的东西!她会杀死我的岑然!

打不到车,我脱下高跟鞋,在无人的公路上狂奔。

“姐姐,姐姐,求你,求你放过他!”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喊,我知道她听得到,她从来没有离开,她一直在我身边!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故意让阿罗去捡蹦球,害他被车轧死!”

“姐姐,我不该点那支蜡烛,我没想到那么容易起火!”

“姐姐,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到火里去的,是你自己没站稳……”

“姐姐!求你了!”

我的脚在流血,可是我不能停。岑然也许会死,小珊从没有骗过我!她说过她会杀掉我心爱的东西,就像我杀掉她的阿罗一样!

大楼隐没于墨一样的黑暗之中,我冲进去时,路灯“刷”地亮了。

这幢楼像一座阴森的坟墓,而电梯,是地狱的入口。

我愣愣地站在大厅中央,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灯光昏黄,明灭不定,而电梯里的人影,还是一点一点显现出来。

她的腿很细,黑色的裙摆在夜风中飘荡,纤腰楚楚,微曲的长发恰好垂在脑前,发丝的缝隙,一团暗红若隐若现。

她对我微笑:“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把岑然怎样了?”在见到她的一刻,我突然平静下来。

“哦?你已经看出来了吗?”她掩口而笑,眼神中尽是嘲讽。

“你把我的岑然怎样了?”我只觉一股火焰在体内燃烧,就要喷薄而出。

“不,他已经不是你的了,他是我的!”她眼中流露出刀一样的怨毒,大声说。

她把他杀了?她把他变成了和她一样的鬼魂?

我脑中嗡嗡作响,已经无法思考,只剩下一个念头:“岑然死了,岑然死了!”

我冲上去,一把扼住她的咽喉。“小珊,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为什么要害岑然?”

原来她的力气这么小,哦不,是我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小珊,姐姐,你太可怕了,折磨我十几年还不够吗?啊?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害我的岑然!”

她说不出话,一个劲摇头,手脚胡乱挥舞,跟在火海中挣扎时一样。

“你知道吗?我不怕你了!我敢杀你一次,就敢杀你第二次!哈哈!就算你是鬼,我也要你死!”

我的手像铁箍一样越收越紧,她本就惨白的脸愈加惨白。

“小珊,为什么你是我的姐姐啊!如果我们不是姐妹,那该多好,那该多好啊!我恨你!你从小样样都比我强,我什么也比不过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啊?”

她的身体渐渐软了,挥动的手慢慢垂下去,头也偏到一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几乎众眼眶里鼓出来,充满恨意。

“小珊,小珊,你又死了吗?你别逗我!”

我的手一松,她的身体便像烂泥一样瘫软倒地。

小珊,你又这么死去了么?

电梯门倏然关闭,我同小珊的尸体一起,在黑暗中快速上升。

谁在上面按了电梯?

1楼,2楼,3楼……11楼。

11楼,岑然所住的楼层。

电梯打开了,岑然面露惊骇地站在我面前。他没有死。

他一看到我脚边的尸体,眼泪忽然流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住脑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小慧,你太狠了,你太狠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哈哈,原来你早就赢了!”

我颤声问:“你说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艰难地低吼:“你是魔鬼!你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却算准了艳艳会回来,你早就等着杀她!你好狠,你是魔鬼!”

艳艳?艳艳?

“你……到底在说什么?”

“徐小慧,我已经要和你结婚,你为什么还把艳艳杀了?你这个魔鬼!魔鬼!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艳艳的事的?潜水那天就知道了?哈哈!你够狠,够狠……”

我整个身体好像被扔进了一个又黑又冷的冰窑里,止不住地发抖。岑然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旋转,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艳艳,你真傻,明明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呜——艳艳,对不起……我早该想到,你如果知道我要结婚的事,一定会回来的!”

岑然的吻落到“小珊”的额头。

他悲切地叫她——艳艳。

民间奇闻怪事故事 第5篇

宝儿,你看看妈妈呀!你快醒醒啊,我的儿啊春秀抱着她的小儿子大声的哭喊着。宝儿是春秀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女孩叫做环儿,本来上午时春秀去了趟集市将宝儿留给环儿看管,谁曾想到宝儿竟从二楼摔了下来,而赶集回来的春秀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摔下来的一幕,春秀正伤心时,八岁的女孩环儿却突然说了一句话妈妈,妈妈,奶奶回来了听到这句话,春秀整个人愣住了。

春秀满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在家里,我看到奶奶抱着宝儿,将他往楼下扔呢充满着稚气的童声在春秀听来却如招魂的魔音般,让人心寒。春秀看了眼躺再血泊中的宝儿,不禁打了个寒噤,宝儿的奶奶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春秀非常害怕,她总觉得环儿有些怪怪的,突然她想起了村口的韩半仙,于是就将八岁的女儿带到了韩半仙的家中,春秀将女儿的怪异表现告诉了韩半仙,韩半仙掐指算了一会,便告诉春秀’你的女儿应该就是传说阴阳眼了阴阳眼,怎么会这样春丽很惊讶。

呵呵,不信的话,看看你的女儿吧春丽看向女儿,却发现女儿正在说话咱们一起玩吧,妈妈的胆子很小呢,她都不和我玩的可是女儿身边没有一个人。

春秀正打算在问韩半仙时,却发现韩半仙早已不见了,春秀怀着恐惧的心情带着环儿回到了家,这天晚上春秀正在睡觉时,却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她睁开眼,却发现女儿正站在宝儿生前睡觉的床边,说着什么。春秀吓了一跳,环儿,你在和谁说话啊,奶奶和弟弟啊,怎么了他们。

在哪,春秀大声的喊道,希望借此来平复一下自己恐惧的心情,嘿嘿环儿冷笑道妈妈害怕了么,妈妈总是这样从来都不和环儿玩,每次都看宝儿,就连奶奶也是让宝儿来陪她,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环儿呢环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别说了,你这个怪胎,奶奶他们不喜欢你也是你活该春秀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环儿却突然笑了出来对了,妈妈,奶奶和宝儿就在你身后呢,他们想让你也去陪他们呢。

人活在这世上最需要的就是公平,有时因为你的一点私心,可能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民间奇闻怪事故事 第6篇

  1、

  画家梦做了20年还是一名不文,卖画也不赚钱,沈湘南就将画廊转让了,拿着20万元回老家入股一个半停产的小铜矿。

  刚过4个月,资金又短缺了,而矿体还没有挖出来。其他5个小股东纷纷出让股份,没有退路了的沈湘南将县城文化馆里的住房拿到银行抵押贷款,再东挪西借凑了33万元买下所有股份。

  家已没有家了,夫妇俩日夜守在矿上愁眉苦脸。为了减少开支,沈湘南放下画家的架子,像工人一样下井劳动。狼狈的时候,连买菜的钱也没有,人们都嘲讽他为败家子。

  经过2年的维持,20xx年春,铜矿石的价格突飞猛进,沈湘南的经济危机才得到些许缓解。这时,地税分局的闵局长上门来,说:“沈画家,你偷漏了7万元的个人所得税!”

  沈湘南说:“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我的税,不是按别矿山一样的标准交了么?”

  闵局长说:“那点有什么用?那是我保护你们,才象征性意思一下的。”

  沈湘南问:“那怎么办?”

  闵局长说:“你还要发展,还要发大财的,你自己看着办!”

  沈湘南说:“刚刚有点起色,还得靠您支持!”

  闵局长说:“其实我也不忍心收税,但是职位赋予的职责,我又不能不做。现在生存是难呀,我非常同情你们。比如我妻子早就下岗了,靠我一个人的这点工资养不活呀。你不是正需要钱么,她来入5万元的股,怎么样?”

  沈湘南巴不得靠上这棵大树,忙说:“可以,可以。”

  闵局长说:“不过,她忙,不能来上班的。”

  沈湘南说:“行、行、行,每月来拿1000元的工资就行了。”

  闵局长问:“那红利怎么拿?”

  沈湘南说:“一季度来拿一次吧。”

  刚过3个月,闵局长的妻子就来要红利了。沈湘南拿不出钱,用高利息贷款给她。

  2、

  20xx年8月,中纪委要求各级官员从矿山中撤退入股资金。闵局长一直观望到20xx年2月,才拿回去5万元。3年中,他妻子拿走了万元的工资和15万元的红利,而沈湘南仅仅收回本金。

  沈湘南松了一口气,认为再不受闵局长的控制了。看到目前的行情好,他又借了160万元扩大生产,维修厂房、新建选场,一时热火朝天。好多人说,沈画家大发了,文化人真正是有眼光。

  才过3个月,闵局长高升为县局的局长了,沈湘南送了4条高档香烟去庆贺。闵局长说:“这季度的红利怎么没送来?”

  沈湘南说:“您不是退股了么?”

  闵局长勃然大怒,骂道:“你好没良心,躲着我做假账。在我面前总是装穷叫苦的,等我一走开就原形毕露了!”

  沈湘南解释道:“的确是借的钱。”

  闵局长还是不相信,说:“你至少还得给我妻子三分之一的股份!”

  “那不要自己破产?”沈湘南没有吱声地抗拒着。

  闵局长警告道:“你是聪明人,你自己考虑吧。”

  但为了缓和关系,中秋、春节,沈湘南每次还是送去了4000元。

  20xx年3月30日晚上,沈湘南接到闵局长的电话:“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明天就是_国家_,关于年收入超过12万元的人自动申报缴纳个人所得税的最后期限!”

  沈湘南说:“感谢闵局长的关照!”

  闵局长说:“感谢个屁!你这黑良心的,你那是打发叫花子!没有我罩住你,你的税才交那一点?”

  沈湘南分析了,自己同其它的矿山一样的标准交税,闵局长是没有理由找他麻烦的,他就没有吭声。

  闵局长再问了一句:“我妻子的股份,你考虑好没有?”

  沈湘南还是没有吭声。

  3、

  20xx年4月1日上午8时,沈湘南和妻子正在废石场挑拣有用的矿石,一辆小车奔驰而来。3个自称是县地方税务局稽查分局的人让沈湘南打开办公室,说:“接到群众举报,你偷税金额巨大,我们对你的账目进行检查。”

  沈湘南拿出了账本,说:“都是在你们局的指导下,根据你们的要求做的。”3个工作人员说:“那就没事了,我们做做样子看看,你去忙吧。”沈湘南真的又去拣矿石去了,一块巴掌大的可卖一元多钱呀!

  等沈湘南一出门,3个工作人员就撬开钥匙,翻箱倒柜,终于发现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里面有真正的销售收入。

  会计告诉了沈湘南,他生气地夺回笔记本责问道:“你们没有出示税务检查证和税务检查通知书,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骗子、抢劫的,也不清楚。再不走,我就打110报警了。”

  工作人员更火了:“我们从来不带什么证,我们的脸就是证。”说完就来抢笔记本,沈湘南将它撕碎了。

  闵局长闻讯,打电话给沈湘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销毁证据!”

  沈湘南也被逼火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闵局长说:“我已经说了,不再重复。否则,你等着倾家荡产、重新回到讨饭的时候!”

  这话激得沈湘南更加书生意气:“你这样没完没了,政策又不是你一个人制定的,我宁可交税。”

  闵局长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等着!”说罢,立即打电话给公安局经侦大队施大队长:“有一条大鱼,照顾你。”

  4、

  通过内调外查,经侦大队确认沈湘南20xx年度卖了145万元的矿砂,账面只报58万,隐瞒产品销售收入87万元。

  施大队长对闵局长说:“才这一点,叫什么大鱼呀?说实话,哪个开矿的不偷一些?害得我们忙了半个月,花费了几千元,你得给我报销呀。”

  闵局长说:“87万还少?”

  施大队长说:“他还有生产成本。按我们县的习惯,了不起补交二三万元。”

  闵局长说:“你完全不懂税法,他的账做平了,就说明已经减去了生产成本。87万元就是纯利润!”

  施大队长说:“他隐瞒了收入,当然也隐瞒了成本,我们发现有一笔电费就是22万。”

  闵局长气呼呼地说:“你不想办案了?不想经费了?这是一只大老虎,是我们地税局响应国家号召、认真执行国家政策,抓的第一个偷税的典型!你_门不支持我们,叫我们怎么开展今年的工作?我将向你们局长反映,要求撤销派驻我们地税局的经侦中队!”

  施大队长见他生气了,加上局里有下达的罚款任务,就说:“那你们要作出偷税金额的认定,免得人家告我们瞎搞。”

  闵局长鼓劲道:“这当然了。你将人关起来,不怕他人家不出钱。到时候,我配合你,你愿意要多少就是多少。弄出来的钱,我全给你,另外赞助你们10万!”

  有这好事,还怕什么?第二天一早,施大队长指派手下,叫沈湘南过来谈谈案子的问题,沈湘南正在地税局补交3万元的税款。等他认为没事了的来到经侦大队,却将他刑事拘留了,还连夜送往外县关押。

  望着沈湘南大叫冤枉的呼喊声,施大队长有些于心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铁石的心肠。

  5、

  沈湘南的妻子不知道丈夫犯了多大的法,想问沈湘南关押在哪,施大队长不肯说。去问闵局长,说:“税已交了,怎么还抓人?”

  闵局长声色俱厉地说:“太迟了,过了国家规定的3月31日!你丈夫不得了,偷税145万元元,根据法律规定,还要处以3倍的罚款,一共要交600万元,还要判无期徒刑!”

  沈湘南的妻子当即吓得哭了:“这该怎么办呀?我家至今还欠人家100多万元呀!呜呜呜,闵局长呀,你得帮帮我家老沈呀!您的大恩大德,我家永世难忘呀!”

  闵局长腆着肚子,摇晃着高大肥胖的身躯,如同狮子在玩弄着小鸡,心里爽极了,装着同情的口气说:“你们早一点上我门,就没这麻烦了。现在,公安的插手了,我可管不够了。他们可是非常黑的呀,我没办法。”

  沈湘南的妻子失望地离开了,闵局长打开她留下的信封,望是一万元钱冷冷地笑了。

  第3天,天陡然变冷,沈湘南才穿一件薄薄的短袖衬衣,冷得直打哆嗦,还是原先来的人给了件衣服。他的妻子望着下个不停的雨,眼睛都哭肿了。

  7天了,还不知道丈夫关在哪里,沈湘南的妻子又来求闵局长。他说:“你怎么这么笨?还不送礼?”

  沈湘南的妻子说:“送了,还是不说。”

  闵局长说:“拿80万元来,我去给你试一试,打听人在哪儿。”

  沈湘南的妻子说:“没有这多钱。”

  闵局长说:“那再别来找我了!”

  沈湘南的妻子只好卖了矿山的一半股份。买的人是闵局长妻子的弟弟,价格是80万元。他一直在外打工的,月工资才800元。

  6、

  15天到了,施大队长说检察院不同意批准逮捕,准备放沈湘南。闵局长马上将检察院、法院的相关负责人请到豪华的餐馆里大吃大喝,说:“现在的矿老板成了暴发户,目中无人得很。我们这些为共和国做奉献的人,辛辛苦苦干了大半辈子,结果不及他一夜麻将。单位上呢,仅仅只能保证一点人头费。可怜呀。”

  说得众人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最后,对沈湘南的案子形成如下结果——

  一、沈湘南的妻子给各人送了4000元的红包,带老婆来的副检察长领了双份。

  二、沈湘南漏报收入87万元,以百分之四十征收个人所得税万元,再处以半倍的罚款18万元。这钱给经侦大队,不然他们不放人。

  三、给检察院2万元,买早日逮捕。不然,将案子退会公安,公安不便放人。

  闵局长将以上结果告诉了沈湘南的妻子,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说得差不多了。沈湘南的妻子感激得泪水涟涟,千恩万谢才出门。

  她将钱送给施大队长,他有点不敢接,但还是让女内勤用个人身份证开了个私人帐户。因为他知道,省政法委、监察厅、财政厅于20xx年4月18日联合强调政法系统收支两条线的铁的纪律,同时向社会公布了举报电话。

  检察院的钱,是司机收的,打的是白条。

  法院没得到好处,扬言到时要宣判沈湘南无罪,教他将钱要回来。闵局长做施大队长工作,让他分一点给法院。施大队长不干,说:“人,是我抓的,他们坐享其成,凭什么?”

  就这样,讲好了放人的,又因为分赃闹起了矛盾。最后闵局长忍痛将沈湘南妻子给活动的钱中拿出10万元给了法院,才协调好这僵局。直到羁押的最高期限第30天,沈湘南才被取保候审放出来。拿释放证时,施大队长又要了2万元的保证金。

  临出看守所时,检察院提前起诉,法院超前介入,弄了个简易法庭,宣布沈湘南因偷税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适用缓刑;罚金万元,已经追缴。

  还剩下万元,闵局长说打点人了。

  7、

  沈湘南一被放出来,立即送了3000元给同号子的人作伙食补贴。他挺有艺术家风度的披肩发不见了,变成光光的秃脑。他一进去就剃了自以为豪的宝贝;天天在内抬石头,修筑看守所新建的围墙。

  沈湘南听妻子告诉的一切,气得咬牙切齿。他要去上访,妻子说:“我不是不知道谁在中间搞鬼,但我们的矿要开下去,只有忍气吞声呀!”

  沈湘南不服,到法院去咨询,一个法官笑嘻嘻地告诉他:“你一夜暴富,给我们交一点,算是你纳税的一种方式吧。”

  沈湘南气得半晕,拿着材料立即到省纪委举报。工作组很快下来了,闵局长、施大队长等立即被抓起来。撤销了法院的判决,那80万元钱也退给了沈湘南。沈湘南将钱捐给了贫困的孩子们。

  不久,将矿山卖了。现在的行情好,不但收回了成本,还税后还盈利了几十万元。沈湘南从没见到如此联手办案的,他感谢生活,让他认认真真看到了社会的真实一面。

  他不当矿老板了,重新做起画家,要将自己的经历画出一幕浮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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